《小丑：雙重瘋狂》線上看｜小丑即興獨舞片段幕後作曲家 受性別質疑議題？
文 : MyVideo 影音編輯室 2024-11-20「女人可以做好電影配樂的工作嗎？」這位獲得奧斯卡獎的作曲家承認自己一路走來，受到的性別質疑從沒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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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世家出生的冰島作曲家
現年42歲的冰島作曲家希爾朵・古特納多提爾（Hildur Guðnadóttir）堪稱是目前國際間最受矚目的音樂名家，不過讓她成名的原因不是個人音樂專輯的作曲與演奏，而是因為她的影視配樂作品。
自2007年首次嘗試影視配樂以來，希爾朵已累積超過三十部作品，電影《抹大拉的馬利亞 Mary Magdalene》（2018）和《怒火邊界2：毒刑者 Sicario: Day of the Soldado》（2018）讓她首次在影壇頒獎典禮中佔有一席之地，影集《核爆家園 Chernobyl》（2019）建立了她在影視圈的名聲，而《小丑 Joker》（2019）、《TÁR塔爾》（2022）與《沒有聲音的女人們 Women Talking》（2022）則讓她成為廣受大眾所知的電影作曲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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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朵出身在一個音樂世家，父親是作曲家與單簧管演奏家，母親則是歌劇演唱家。在耳濡目染下，她五歲就開始拉大提琴，十歲開始職業演出。希爾朵說音樂對她而言就是再自然不過的存在，而且在她的感知之中，每個樂器都彷彿有著自己的個性，能夠對應到不同的人身上，而且她也享受與人一起演奏音樂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真正有意識性地決定要成為一個音樂家，這就只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而且從來沒有停止過。」希爾朵在接受《Pop Disciple》專訪時說道。
希爾朵在青少年階段進入了冰島雷克雅未克音樂學院，也跟朋友開始玩樂團，從古典跨入實驗音樂的領域，她坦言自己是一個很糟糕的古典音樂學生，因為從小開始，她就發現自己不適應所謂「正確」的音樂，而更享受那種「脫節」的感覺，並對音樂有著全然開放的態度。同時，她也對音樂圈常常說的「流派」向來不感興趣，而寧願讓自己多方吸收。
之後希爾朵在柏林藝術大學學習作曲，成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與學經歷，就其發展路徑來看，她自然選擇在音樂圈裡頭演奏、譜曲或執教。不過向來就對聽故事、閱讀有興趣的希爾朵，卻也抱持著開放的態度，若有人找她配樂，也總是會跨刀試試看，只是早期只是斷斷續續，稱不上是全職投入。
在2013年開始，希爾朵以大提琴演奏家的身分參與多部好萊塢主流電影，與之同樣來自冰島的好友、知名作曲家約翰．約翰森（Jóhann Jóhannsson）找上他為《私法爭鋒 Prisoners》（2013）、《怒火邊界 Sicario》（2015）、《異星入境 Arrival》（2016）、《獨帆之聲 The Mercy》（2017）等作進行演奏，直到他在2018年驟逝為止。她也曾在《神鬼獵人 The Revenant》（2015）的配樂過程中，與坂本龍一有過密切的合作。
成為電影作曲家的轉捩點
在2018年左右，希爾朵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心力在世界各地跑巡演，因為她必須在家專注照顧她的兒子，決定接一些能夠在自家工作室完成的案子，沒想到邀約一個接著一個上門，她因此成為影視配樂的專業戶。不過希爾朵坦言自己從來沒有成為一個電影作曲家的野心，起初只是為了自己方便而已。
希爾朵也發現自己意外適合這份工作，她本身即是一個很喜歡傾聽別人想法的人，畢竟電影配樂不像是個人作品的創作，她必須了解導演、編劇對整個作品的設想，這個交流的過程似乎對她來講是一個享受。
向來追求跨越框架的希爾朵，也意識到自己可以在這類影視製作之中實踐一些實驗性的嘗試，例如她為了以車諾比核災為主題的《核爆家園》，真的遠赴立陶宛找到一個空間大小與車諾比核電廠成立時代相近、規格近似的核電廠裡面尋找靈感，並在裡頭錄音。她解釋道：「真正的聲音素材可以在這個環境中找到，我真的可以試著去想像那種恐懼在現實中的感覺是什麼。」
希爾朵的作品既有當代古典音樂的特色，但她卻也不畏融入實驗性的電子音樂效果，屢屢創造出厚重且層次分明的配樂作品。這使她迅速得到許多邀約，不過希爾朵坦言當這些大製作找上門後，卻並非就能完全得到自主權，反而是處處感到不被信任的感覺，原因只是因為好萊塢似乎還沒有完全準備好讓女性負責電影配樂，尤其是那種比較沉重、史詩性的作品，許多人還是直覺女性就應該去負責浪漫愛情片的配樂，但可不是希爾朵想要的。
女性電影作曲家長路漫漫
隨著女性工作者在影壇地位日漸提升，希爾朵也終於獲得重視。2020年，希爾朵以作品《小丑》站上頒獎台。她在台上說：「致所有女孩、女性、母親與女兒們，若你們聽見心中湧動的樂音，請大聲說出來。我們渴望聽見你們的聲音。」
這也是奧斯卡獎史上第四位獲獎的女性作曲家，寫下了奧斯卡歷史的里程碑。不過在整個好萊塢，女性負責作曲的電影比例，依然是「個位數保衛戰」，在6%左右擺盪，未來還有漫漫長路要走。
回顧起與導演陶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的合作，希爾朵記得最初是接到了他的電話，問她願不願意看一部名為《小丑》的電影劇本。她同意了，看完之後，陶德．菲利普斯問她的問題很單純，「你有覺得這個故事會讓妳有著創作出音樂的衝動嗎？」
《小丑》廁所即興獨舞名場面
希爾朵沒有猶豫，立刻接下了這份工作，並且根據小丑這個角色量身打造音樂。對於這個DC經典反派人物的邊緣性、黑暗面與種種人性面向，希爾朵都覺得深受吸引。陶德．菲利普斯曾提到他認為大提琴會是電影的主角，希爾朵卻選擇了另一種策略，在一開始將大提琴的聲音幾乎隱藏起來，以一種很低調、孤獨的方式顯現之，也彰顯出亞瑟．佛萊克這個角色的卑微感，同時也與之後爆發的層次做出明顯的區隔。
她的配樂甚至也意外反客為主，創造了一場代表性的戲碼。原來陶德．菲利普斯在拍攝過程中忽然開始煩惱，認為角色的轉變動機不足，於是他反覆地播放希爾朵的配樂，沒想到瓦昆．菲尼克斯（Joaquin Phoenix）在一場廁所的戲，竟完全即興地搭配音樂跳起舞來，意外創造了不可思議的戲劇神采。希爾朵承認當她在首映式看了片之後，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在以《小丑》獲得奧斯卡獎之後，希爾朵說她的人生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或許是因為就在那一年，COVID-19疫情席捲全世界，她很快地從各種派對與頒獎典禮抽離，回到了安靜的家庭生活。這幾年來，她住在柏林，維持著早上瑜伽、冥想、練大提琴；下午作曲、接兒子放學；晚上為家人做飯的規律日常。在電影配樂之餘，希爾朵還是繼續進行實驗音樂的創作與演奏，實際上，她推掉了大多數電影配樂的工作邀約。
從2023年開始，希爾朵一年只有一部作品，聽到老友陶德．菲利普斯與瓦昆．菲尼克斯再聚首，她也沒有遲疑，同意為《小丑：雙重瘋狂 Joker: Folie à Deux》（2024）回鍋配樂。是不是有機會再讓她踏上頒獎台，還是未定之天，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很可能也不是希爾朵在追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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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對電影配樂提不起興致，例如我總是想，『為什麼每個故事聽起來都一樣？』」希爾朵說道：「為電影做配樂是一個務實的決定，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是真的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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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無影無蹤 粉絲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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