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專欄】電影《疫起》導演林君陽以劇情談疫情時代

《疫起》林君陽、王柏傑（攝影：白宸瑀）

雖是講 20 年前的 SARS 故事，台灣電影《疫起》卻像是跟著跟著世界脈動似的，把改編自台北真實醫院封院的過往故事，拍得像是《殭屍校園》與《緊急迫降》：戲裡都是一旦有人疑似感染病毒、就會被整個團體無情地遺棄 —— 一場曾敬驊所飾演的護士因接觸過確診病患而遭到同事排擠、甚至被學姊要求離開並去「疫區B棟」的戲，看了著實令人心酸難過。林君陽導演細膩聚焦在醫護人員必須履行救人職責卻也身陷被充滿病毒的險境威脅的無奈、不甘、恐懼與憤怒等複雜情緒之中，溫柔關照著這些帶給台灣 20 年後有能力對抗 covid-19、當初卻是以身抗疫的英雄故事。

《疫起》

放眼現在，從《疫起》上映的這一週算起，疫情搗亂世界已三年多，台灣在 2023/4/17 正式大幅度鬆綁口罩禁令。回首一路以來，台灣人光是對於「戴口罩」的認知就經過了非常劇烈的震盪。在 covid-19 帶來的口罩之亂之前的 20 年前， SARS 爆發之際當年台灣人對於口罩其實並沒有一丁點執著的。《疫起》導演林君陽表示當年台灣人對於「要戴口罩」的意識非常薄弱：「我們在看很多 SARS 當年的紀錄片和取得當年的新聞素材畫面時，會看見在 20 年前，其實 SARS 之前，不只一般民眾根本沒有戴口罩的習慣，連醫護人員也都沒戴。當時即便是醫療人員也沒有戴口罩的觀念，這觀念真的是現在的人才有。」所以若是大家在觀賞《疫起》時，看到片中角色沒有戴口罩的畫面，那是「寫實」。

但為了戲劇需求，《疫起》在電影中仍適度地讓醫護角色適時地戴了口罩：「某個程度上，我們沒有真的還原當年大家戴口罩的狀況。我們必須要去拿捏、以現代的人去看一個疫情封院的事件故事時，觀眾會期待這些人戴口罩跟不戴口罩的時間點是什麼？當年的寫實狀況與電影裡的時機點一定不太一樣。」林君陽導演解釋做這樣的調整是為了讓觀眾在閱聽過程中能感到順暢：「畢竟如果我真的還原、拍出當年他們什麼都沒有（戴口罩）的狀況，那觀影感受上是會造成觀眾錯亂的。」

《疫起》導演林君陽（攝影：白宸瑀）

林君陽導演舉例：「《疫起》故事裡，當有角色進到B棟、所謂的感染區裡面時 —— 以現在的標準來講，進到感染區的人當然就全副武裝、全部包包緊緊。但是事實上，在當年的封院過程當中，其實並沒有什麼防護設備，可能最好的，就真的只有雨衣。」其實 20 年前的 SARS 爆發時，在民國 92 年爆發 SARS 群聚感染和平醫院的封院期間，真正穿到像是太空衣一般的隔離衣人員僅有個位數。但《疫起》劇組仍是則讓兩位重要角色王柏傑與曾敬驊都穿上了隔離衣。林君陽導演坦言：「所以我們沒有還原當年，還是有稍微做多一點。畢竟是拍電影，我們就回到劇情本位、回到這個故事想要傳達的事情，譬如說我們需要使用隔離衣來讓現代的觀眾感受到『病毒的威脅與存在』，這是一個設計，是重要也必要的，所以拍攝時就選擇不去還原『當年其實沒有隔離衣這件事情』了。」

《疫起》

「當年只有美國CDC專家來的時候有全副武裝進去。」林君陽導演在補充時似乎忘記了其實還有官員有穿。但沒關係，隔壁棚的《和平歸來》有拍到，大家可以看張詩盈的詮釋就好。畢竟《疫起》一點篇幅也都不給與政客或官員，電影所著重要表達的，很純粹就是那些曾經在苦難中，以血淚實戰經驗帶給 20 年後、教會台灣人懂得如何抗疫的真正英雄們的故事。

《疫起》導演林君陽、王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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